暖阳流光·青春未央

暖阳流光，青春未央

——记驯鹿在老挝的足迹

摘下手腕上系好的白绳，只身一人走出白云机场，夜色为留在身后的老挝之旅彻底画上了句点，大家此刻都已经回到了自己家中。幽幽的冷风和游走的灯火拂起广州深夜斑斓的面纱，转眼又到了另一个国度，就像出发时说的那样。如果可以，像出发时那样，我还想再看看湄公河畔的暖阳流光，看看我们一行人的青春未央。

Sa Bai Dee 万象，相遇在湄公河畔的落日下

没有北京的风雪，也没有万象的艳阳，广州的冬季大概微凉泛着慵懒的气息。从老挝回来都已经一周了，每个人又再次回到了自己的生活里，我在发呆时还是会想起在和驯鹿的小伙伴们在老挝的点点滴滴。

充满东南亚风情的万象小城，阳光洒落在金色的佛塔上，身着橙色服饰慢慢走过的僧侣，充满热带植被和遮阳伞的庭院，还有摆满椰子、烧烤和各色美食的小巷。毫不意外的，万象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澄澈阳光下的宁静，静谧夜晚中的温情。在这样一个安详舒适的小城里，生活是缓慢的，缓慢得能感觉到时光的流淌。清晨幽深的凉意伴着阳光铺在干净的床上，晨光中细品一杯咖啡，不慌不忙，让安静在眉宇间多呆一会。真的，忙碌了那么久，很少能像这样悠闲地享受一份简单的早餐。行走在街道上，瞥见两边狭窄的小巷延伸到远处，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，偶遇的游客让小城更显出一种独有的静谧。

傍晚走在湄公河畔，可以看到不少骑车和跑步锻炼的人们，夕阳沉沉中除了留给人们油画般唯美的映象，也把万象带入了夜里。离河畔不远处是夜市，传统服饰和画作，帐篷和凉席的简单反而衬托出做工的精致。夜市里干净整洁，没有喧嚣和繁杂，显得还是那么宁静安详。淳朴的当地人，讨价还价间带着真切的焦急。夜市在9点半就开始收场了，这让我们很多9点半才下课的学生都吃了一惊。夜市结束后，剩下的就是凉风和深邃而明亮的星空了。我觉得在万象的夜晚总是好梦的，实在找不到在这种安详里睡不好的理由。

万象昼夜有明显的温差，清晨幽凉和午后温热正是东南亚小城气候的精致之处。上午9点之后，阳光像薄纱一般洒像所有的角落，不是艳阳天，而是和煦的温暖。这对于刚刚从北国风光中过来的人，实在是太幸福。我很喜欢老挝此时的气候，大概正是这样的温热，才把我们一行人在老挝的旅程烘焙得满满都是回忆的味道。

邂逅一群人，驻足的每一刻都是幸福

第一次驯鹿的各位小伙伴们，是在首都国际机场的航站楼里。当我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时候，5个女生却是一身夏天的打扮，准备一下飞机就扑向老挝温暖的阳光。在候机厅里认识了婧妍，锌粒，爽爽，小远和馨语，5个画风不同，却NICE得如出一撤的女生。坐在舷窗旁边，看着飞机穿越云层和阳光，跨过苍山和河流，越来越对这次志愿之旅充满期待。

在机场接机的小哥长得英俊帅气，短短的车程之后我们就到了guesthouse，简单换装之后我们就开始了在万象的第一次游荡。按照LP的指示，一路走到了湄公河畔，正赶上落日烧红整片天空。

和小伙伴们第一次真正接触，大概是从这段路程开始，沿着湄公河畔散步、聊天，拍照。还记得婧妍买了一个大椰子，大家一起捧着喝，准确的说是我捧着，女生共用一根吸管，我用一根吸管轮流喝。这是大家的第一次分享，只是一个普通的椰子，但谁能想到之后的日子，在吃饭的时候无论点了什么都要share一下。记得在万荣，每个人点的饮料都是先经过大家品尝，自己最后才能喝到，我点的冰摩卡，大家觉得很好喝所以大半杯都分享给大家了，哈哈。

一路上我们就像一家人，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拘束和隔阂。习惯性地在每个景点驻足，哪怕是一棵小树，一起自拍大头照，女生们对美食更是有着明确的先拍后吃的原则。每次吃午饭都能从一点吃到下午4点，晚餐总是吃完之后就错过了夜市，边吃边聊总有说不完的话，在分享故事的同时，不忘爆料彼此的糗事，有些经典的梗就这样被大家念叨了一路。最经典的莫过于馨雨导演的家庭伦理新剧开拍，加上一帆的到来，我们一行就变成了思聪老公带领两岸三地太太团和男仆团，在老挝开生日party的故事。很无厘头很穿越，但大家每每提起这个梗，还是会忍笑代入角色，顺便八卦一下。也正是这样，一群人任何时候都是充满了欢乐，聊着聊着突然就会提到过去的梗，还能把所有的梗串联起来，然后一提起就笑得停不下来。

一路上我们经历过很多故事，在琅勃拉邦的山顶上看过日落，在泥路飞驰的突突上一起尖叫，在深夜的长途路上停车看绚烂的星河，在小村庄里生火做饭煮麻辣烫，给学校的孩子们教书踢球，在瀑布下纵身跳水，在漂流的浅滩翻船，在树间的索道感受滑翔的快感。这一路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，也是我以前没有经历过的，很幸运的是有这样一群朋友陪我一起去体验，在彼此的分享中收获对自己的新认识，对彼此的亲密感。我之前真的很难想象有女生会敢在大树上跳水，坐皮筏艇能在浅滩翻船，栽倒水里之后还笑得停不下来。就是这样一起分享，一起去玩，一起去疯，这种释放自我，无所拘束的感觉真的很棒，大家都太棒了。

一路上，我们曾为很多事物驻足，美景，美食，最重要的是大家那份共同的心境。每个人镜头里的笑容都记录着最美好的回忆，因为遇到你们真的是太幸福了。

留下一份爱，支教不只是ABCD

第一次在住处的一楼小厅里见到孩子们，他们有的穿着拖鞋，有的赤脚，三五成群的拿着铅笔和写字本向我们跑来。他们的校服是衬衣长裤，女生则是衬衣加当地的传统围裙。孩子们穿着并不算白净的校服对着我们双手合十，说“Sa Bai Dee（你好）”，很恭敬很礼貌。

但是，当我们开始尝试和他们交流的时候，却发现几乎所有孩子都没有怎么学过英语。虽然早就意料到他们的英语水平不高，但是突然面对这种完全无法正常沟通的情况还是让我们有点意外。尽管不能听懂我们在讲什么，孩子们脸上一直带着礼貌而羞涩的笑容，充满好奇看着我们，从他们的眼神里能看到一种欣喜和期待。

于是我们从手势和图画开始，教孩子们认识水果和数数，他们模仿着，掰着我的手指数着，用英文念着“一二三四”。每一个人都努力地模仿着我们的发音和动作，很卖力。同行的协调员告诉我，小学里从老师到校长都不懂英语，而英语是他们以后追求更好发展的很必要的技能，这些异国他乡的语言对很多孩子来说甚至是第一次听。尽管没有学过，绝大部分孩子都非常聪明而且十分乐意去接受未知的事物，教给他的读音都能一学就会。一天天，我们从“ABCD”教到虫鱼鸟兽，从时刻转换教到加减乘除，高年级甚至把对数和指数的基本概念都讲了一遍。尽管我们还是不能用一种共同的语言交流，但是通过各种努力：提前抄写对应的老挝语文字，借助实物演示和图画，借助游戏互动，借助歌曲舞蹈，把很多基础的实用英语交给了她们。尽管每一个新单词要教数十遍，甚至上百遍，有的需要我们一个一个面对面、手把手地教，每天都需要重复之前教过的内容。但每当听到和他们拍照的时候会一起用英语数“one two three”，每当看到他们见面时用学会的“I love you”，“I miss you”，“Give me five”和你问好，跳跃着兴奋地和你击掌，每一次击掌他们脸上都带着无比兴奋的笑容，一次一次又一次，仿佛只要能跟在我们身边，他们就有无限的能量。好喜欢他们，也许这就是一种最简单的纯真，带给我们最温暖的感动。

离开的前一天，我们给孩子们上了最后一课，孩子们早早在教室门口盼望着，当我们走进教室，他们便从背后拿出采摘的各种小花做成的花束送给我们，然后就开始唱起我们教给他们的英文歌，Mary has a little lamb，一遍一遍。整个下午，女生们手拉手唱起当地的民谣，跳着舞。男生和我疯玩了一下午，追逐着打闹着，抱着不肯离开。坐下休息的时候，孩子们一直向我们说着同一句话，遗憾的是我一直听不懂，但直觉告诉我那可能是在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。

舍不得，但却还是要离开。其实两周的支教，能够真正交给他们的知识是很少的。这次驯鹿从北京带来的不仅是我们一行人的爱心，还有通过驯鹿微信平台筹集的爱心助学金，我们给孩子们每人都购买了一套文具，排球和足球，还帮助学校修筑了足球门，剩余的爱心基金就当做奖学金发给了每个班级优秀的学生。尽管这样，我们在这两周内能带给孩子们的还是很少，希望他们能够通过我们以及后续志愿者的帮助，接触到不一样的世界。这些孩子很可能大部分以后就是回家务农，但是如果他们能通过我们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，也许他们以后的生活就可能不一样。

两周，我们和孩子们也只是擦肩而过，各个有各自的生活，也许以后再也不会见面。但是出现在彼此生命中的这段旅程，既是给我们所有人的感动，也希望我们的出现能让孩子们的世界有一点点的不一样。

La Gong，年轻的心一直在路上

在老挝的日子过得悠长而缓慢，但也停不住时间的脚步。尽管很充实，还是觉得瞬间就走到了旅程的终点。驯鹿的小伙伴们大部分都在北京读书，再见不过是换个地方，但是在老挝这样相遇和同行可能真的一生只有这一次。我们当中的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“原始的”生活，在享受无所拘束，身心自由的同时，也感受出门在外，自力更生的不易。难得的是从来没有人因为这些阻力而退却，难得的是大家都愿意为同一件事情付出努力，难得的是一路下来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样，像婧妍说的，明明每个人都是那么独立有想法，却愿意为了彼此而迁就，所有人都是那么的温暖和贴心。

很多事情是因为和你们在一起我才会去做，这是我在这段旅程中最感动的一句话。没有开始也不会有结束，但是幸运的是，我们在最美好的年纪一起度过了这段美好的时光。每个要走的路都还很长，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信仰。相信在一些安静的夜里，我会想起这些温暖的故事，相信以后在某个明媚的地方，我们还会这样相遇。

王蒙

2015年2月10日